第十二章：挖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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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寶很快就下葬完畢，沒有多餘的儀式，就直接埋了。
玉娘在墳堆前燒紙錢，珍娘送大壯他們離開。
珍娘回來看見玉娘又在哭泣，哭吧，哭出來好些，今天過後真的是要開始新生活了。
珍娘拿了一疊紙錢燒給這具身體的娘親。
【不知道您在另一個世界有沒有見著正真的珍娘，也許離開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。請原諒我這麽自私地認為。不管怎樣，既然我來到了這具身體，我就會以珍娘的身份好好活著。如果您在那個世界有看到珍娘，請待我說聲抱歉。】
珍娘拍怕玉娘的肩膀，玉娘順勢倒在她懷裏哭泣：“大姐，我心裏好難受。”
“沒事，哭完就不難受了。”珍娘撫摸著玉娘的頭發說道。
天空中漸漸飄起雨滴。起初如針尖般細，落在身上，地上不留一絲痕跡。慢慢雨點就大起來，如豆粒般，砸在臉上都微微生疼。豆大的雨水打在火堆裏，大得火焰都一顫一顫的。
“我們走吧。”珍娘拉玉娘起來，玉娘乖巧地跟著離開。
晚飯是之前的饅頭配上一碗白開水，家裏再沒有其他東西了。
玉娘的情緒已經好很多，像是恢覆成以前的樣子，沒人知道這孩子是否真能放下，應該是放不下的吧，又不是心如鐵石怎能忍受母親拋棄，幼弟死亡。
春雨綿綿，下了一下午都不見停。這是好事，明早山上的竹筍該冒頭了，家裏什麽都沒有，都得去鎮上買，正好珍娘準備挖些竹筍到鎮上賣。
想做就做，果真第二天珍娘就拿著鋤頭帶著玉娘到山上去。
這是早春，春雨過後的竹筍只冒了點小頭，在竹林間放眼望去不見一顆。現在的竹筍還都在地下，冒的那點尖尖，被飄落的竹葉遮住根本無法看見。
珍娘折了根竹竿在手裏，看見微微凸起的地面，就往那地上捅捅戳戳，感覺有堅硬物體，就挖開。如果有竹筍，掀起上層三五厘米厚度的土就能看到嫩嫩的竹筍尖，不過要把整顆竹筍挖起來就要再往下挖二三十厘米。
珍娘挖起一顆筍就扔在一旁，玉娘在後頭跟著撿。
起先玉娘是背著筐子的，撿到一顆竹筍，把竹筍上的土扒拉幹凈就扔到筐子裏。後來竹筍撿得多了，玉娘也開始背不動了，就放下筐子，拉著走。竹筍還是一顆一顆往裏扔。
“大姐，放不下啦，怎麽辦。”玉娘手裏拿著竹筍，筐子已經滿得不能再滿了，手上的竹筍放上去就會滑下來。
“怎麽了，我馬上就來。”聽見玉娘的聲音，珍娘就往回走。珍娘越挖越熟練，又不像玉娘帶著一個笨重的筐子，這片林子挖往就上另一片挖去。這會兒已經把玉娘甩在老遠的地方。
珍娘一蹦一跳地下山，一路走來，路上全都是她挖的坑，還有被隨手扔在一邊的竹筍。遠處的玉娘正拿著筍沒地兒放。
她們帶的筐子小，讓玉娘背有點大，珍娘背著正好，根本放不下幾顆竹筍。家裏還有一個大筐子，有些破舊，這會上山珍娘正想砍幾根竹子回去修補修補。
珍娘估摸著玉娘至少放了二十顆竹筍，現在她也不敢提，怕是一提筐子就要破。
珍娘拿掉四顆竹筍，背起筐子說：“我們先回去吧，等會再來。”
玉娘朝著珍娘點點頭，在地上挑了兩個大的筍拿著，她沒有筐子，可也想幫長姐分擔一些。
珍娘從山上下來，莊嬸正洗完衣服回去。
莊嬸見著珍娘背著個筐子就好奇地問：“珍娘，你背筐裏放的都是啥。”
“都是筍，我瞧著昨天剛下過雨，就上山挖挖看，天天吃野菜都膩味了。”珍娘笑著說道。
“這麽多啊，我瞧瞧。”莊嬸繞道珍娘背後看筐裏的筍。玉娘整理的時候很細心，一顆顆筍沒洗過都被打理得幹幹凈凈的，再加上是新挖的，誘人的很。
“是挺好的，回頭我也讓興理去挖挖試試。”興理是莊嬸家的大兒子，莊嬸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，本來還有個老三是兒子的，只是沒過周歲就沒了。
珍娘回到家，放下筐子稍微整理，喝口水，又出門去。這才一下裝了17顆筍，加上玉娘的有19顆之多。最少還得上兩趟才能把山上她們挖的搬完。
上山本比下山難得多，不過梨山地勢平緩，加上珍娘沒像下山那般背著重重的筍，反而輕快許多。
山上的梨樹正開著花，雪白一片。梨山正是因滿山的野梨樹而得名，只是花雖好看，結的果子卻酸的很。典型的中看不中用。偶有姑娘家來了興致折上三兩支梨花擺在房裏看，便無其他用處了。
伴著梨花飄落，珍娘慢慢往山上走，覺得生活在這兒挺好。
忽然兩棵開著點點粉色小花的樹闖入珍娘眼中。她讓下一句“玉娘你在這等下我。”便往那樹的方向去。走近一看，原來是兩棵海棠樹。
海棠樹只開著三兩朵小花，粉粉嫩嫩的，應是剛開，躲在梨花間竟一時沒有發現。
再過幾天，梨花就將敗凈，那是正接著海棠的花期，到時候雪白將有粉紅代替。只是梨樹是整片整山的，海棠樹卻只有兩棵。美的風景雖能延續，卻不能盡興。
這裏的野梨酸得很，就不知海棠果味道怎麽樣了。很快珍娘的思緒就從美景飄到食物上去。在現代，她吃過幾次海棠果。海棠果像蘋果一樣，比蘋果要小一些，糯粉一些，也是十分好吃的。
古代吃口白米飯都難，她就不奢望什麽水果了，想來很多水果都還沒出現。如果能吃上幾個海棠果解解饞，就已經很不錯了。
海棠樹現在開花，想吃到果子最少還得等上四個月，索性這裏是山腳下，裏家很近，走上三五分鐘就能到，到時候，她經常來看看。可不能好不容易結的果子，給村裏孩子霍霍了。
現在娛樂設施少，村裏孩子不是下水摸魚，就是上樹掏鳥蛋。梨山村梨樹多，梨花敗後的小果子就會被孩子們摘來當玩具玩。
珍娘覺得自已可以對這兩棵樹做些什麽，可是就是理不清自己的念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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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娘在墳堆前燒紙錢，珍娘送大壯他們離開。
珍娘回來看見玉娘又在哭泣，哭吧，哭出來好些，今天過後真的是要開始新生活了。
珍娘拿了一疊紙錢燒給這具身體的娘親。
【不知道您在另一個世界有沒有見著正真的珍娘，也許離開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。請原諒我這麽自私地認為。不管怎樣，既然我來到了這具身體，我就會以珍娘的身份好好活著。如果您在那個世界有看到珍娘，請待我說聲抱歉。】
珍娘拍怕玉娘的肩膀，玉娘順勢倒在她懷裏哭泣：“大姐，我心裏好難受。”
“沒事，哭完就不難受了。”珍娘撫摸著玉娘的頭發說道。
天空中漸漸飄起雨滴。起初如針尖般細，落在身上，地上不留一絲痕跡。慢慢雨點就大起來，如豆粒般，砸在臉上都微微生疼。豆大的雨水打在火堆裏，大得火焰都一顫一顫的。
“我們走吧。”珍娘拉玉娘起來，玉娘乖巧地跟著離開。
晚飯是之前的饅頭配上一碗白開水，家裏再沒有其他東西了。
玉娘的情緒已經好很多，像是恢覆成以前的樣子，沒人知道這孩子是否真能放下，應該是放不下的吧，又不是心如鐵石怎能忍受母親拋棄，幼弟死亡。
春雨綿綿，下了一下午都不見停。這是好事，明早山上的竹筍該冒頭了，家裏什麽都沒有，都得去鎮上買，正好珍娘準備挖些竹筍到鎮上賣。
想做就做，果真第二天珍娘就拿著鋤頭帶著玉娘到山上去。
這是早春，春雨過後的竹筍只冒了點小頭，在竹林間放眼望去不見一顆。現在的竹筍還都在地下，冒的那點尖尖，被飄落的竹葉遮住根本無法看見。
珍娘折了根竹竿在手裏，看見微微凸起的地面，就往那地上捅捅戳戳，感覺有堅硬物體，就挖開。如果有竹筍，掀起上層三五厘米厚度的土就能看到嫩嫩的竹筍尖，不過要把整顆竹筍挖起來就要再往下挖二三十厘米。
珍娘挖起一顆筍就扔在一旁，玉娘在後頭跟著撿。
起先玉娘是背著筐子的，撿到一顆竹筍，把竹筍上的土扒拉幹凈就扔到筐子裏。後來竹筍撿得多了，玉娘也開始背不動了，就放下筐子，拉著走。竹筍還是一顆一顆往裏扔。
“大姐，放不下啦，怎麽辦。”玉娘手裏拿著竹筍，筐子已經滿得不能再滿了，手上的竹筍放上去就會滑下來。
“怎麽了，我馬上就來。”聽見玉娘的聲音，珍娘就往回走。珍娘越挖越熟練，又不像玉娘帶著一個笨重的筐子，這片林子挖往就上另一片挖去。這會兒已經把玉娘甩在老遠的地方。
珍娘一蹦一跳地下山，一路走來，路上全都是她挖的坑，還有被隨手扔在一邊的竹筍。遠處的玉娘正拿著筍沒地兒放。
她們帶的筐子小，讓玉娘背有點大，珍娘背著正好，根本放不下幾顆竹筍。家裏還有一個大筐子，有些破舊，這會上山珍娘正想砍幾根竹子回去修補修補。
珍娘估摸著玉娘至少放了二十顆竹筍，現在她也不敢提，怕是一提筐子就要破。
珍娘拿掉四顆竹筍，背起筐子說：“我們先回去吧，等會再來。”
玉娘朝著珍娘點點頭，在地上挑了兩個大的筍拿著，她沒有筐子，可也想幫長姐分擔一些。
珍娘從山上下來，莊嬸正洗完衣服回去。
莊嬸見著珍娘背著個筐子就好奇地問：“珍娘，你背筐裏放的都是啥。”
“都是筍，我瞧著昨天剛下過雨，就上山挖挖看，天天吃野菜都膩味了。”珍娘笑著說道。
“這麽多啊，我瞧瞧。”莊嬸繞道珍娘背後看筐裏的筍。玉娘整理的時候很細心，一顆顆筍沒洗過都被打理得幹幹凈凈的，再加上是新挖的，誘人的很。
“是挺好的，回頭我也讓興理去挖挖試試。”興理是莊嬸家的大兒子，莊嬸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，本來還有個老三是兒子的，只是沒過周歲就沒了。
珍娘回到家，放下筐子稍微整理，喝口水，又出門去。這才一下裝了17顆筍，加上玉娘的有19顆之多。最少還得上兩趟才能把山上她們挖的搬完。
上山本比下山難得多，不過梨山地勢平緩，加上珍娘沒像下山那般背著重重的筍，反而輕快許多。
山上的梨樹正開著花，雪白一片。梨山正是因滿山的野梨樹而得名，只是花雖好看，結的果子卻酸的很。典型的中看不中用。偶有姑娘家來了興致折上三兩支梨花擺在房裏看，便無其他用處了。
伴著梨花飄落，珍娘慢慢往山上走，覺得生活在這兒挺好。
忽然兩棵開著點點粉色小花的樹闖入珍娘眼中。她讓下一句“玉娘你在這等下我。”便往那樹的方向去。走近一看，原來是兩棵海棠樹。
海棠樹只開著三兩朵小花，粉粉嫩嫩的，應是剛開，躲在梨花間竟一時沒有發現。
再過幾天，梨花就將敗凈，那是正接著海棠的花期，到時候雪白將有粉紅代替。只是梨樹是整片整山的，海棠樹卻只有兩棵。美的風景雖能延續，卻不能盡興。
這裏的野梨酸得很，就不知海棠果味道怎麽樣了。很快珍娘的思緒就從美景飄到食物上去。在現代，她吃過幾次海棠果。海棠果像蘋果一樣，比蘋果要小一些，糯粉一些，也是十分好吃的。
古代吃口白米飯都難，她就不奢望什麽水果了，想來很多水果都還沒出現。如果能吃上幾個海棠果解解饞，就已經很不錯了。
海棠樹現在開花，想吃到果子最少還得等上四個月，索性這裏是山腳下，裏家很近，走上三五分鐘就能到，到時候，她經常來看看。可不能好不容易結的果子，給村裏孩子霍霍了。
現在娛樂設施少，村裏孩子不是下水摸魚，就是上樹掏鳥蛋。梨山村梨樹多，梨花敗後的小果子就會被孩子們摘來當玩具玩。
珍娘覺得自已可以對這兩棵樹做些什麽，可是就是理不清自己的念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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